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自古官员多“演员”
文 | 夏昕
夏老师您好!我发现我们单位几个领导都喜欢做秀,有时还不忘拉上我们当“配角”,我有点烦不胜烦了,您觉得我应该继续配合下去吗?(湘潭:北山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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倘若要问世上最大的舞台在哪里,我可以很负责地告诉你,它不是古罗马恢宏壮观的角斗场,也不是现代领军演艺界的好莱坞,而是古今中外大大小小的官场;倘若要问世上最擅长表演的演员是谁,我也可以很负责地告诉你,他不在那些具有表演天赋的奥斯卡金像奖得主之列,而暗藏于那群形形色色的官员中。尽管这些官员们非科班出身的演艺人员,但其人数之多,演技之高,常叫人叹为观止。

尼克松说,“政治就是演戏”,此话为官员们的演员特性做了最好的注脚。
历史是一条奔涌的长河,我们常常被河面上飞溅的浪花遮住了双眼,而无法看清奔涌的河水。一旦我们将一层层浪花拨开,就会发现暗涌的河流更值得玩味。

一生高举“诚”字大旗的曾国藩,按理说是最反对也是最不会表演的。但是,当他被太平天国军队打败后,又急又气的曾国藩当着亲兵的面,纵身跳进河里要自杀,吓得亲兵们赶紧跟着跳进河里,七手八脚地将他救了上来。这一自杀行为,有谁又敢说没有表演的成分?然而,如果曾国藩不这样,他又如何向皇上交差,又如何抵抗住那些一直想借机打压他的政界仇敌呢?

如果说曾国藩的表演很无奈,那么李鸿章的表演倒有点悲壮了。甲午战争失败后,李鸿章奉命去日本马关与伊藤博文谈判。第三轮谈判结束后,李鸿章坐轿子返回驿馆途中,突然被一日本浪人打了一枪。李鸿章左颊中弹,血染黄马褂,倒在血泊之中。迷糊中李鸿章却不忘叮嘱随员,一定将黄马褂保存好,且千万不要洗掉血迹。然后一声长叹:“此血可以报国矣!”事后,李鸿章也不让取出留在左眼下方的子弹。李鸿章拿着血衣和子弹做道具,将戏越演越真,逼得日本将赔偿款减少了万两白银。只是回国后李鸿章想继续演戏,却没料到碰了一鼻子灰,他将血衣拿出来给慈禧看,慈禧冷冷地说:“这个你还保留着呀,真难为你了。”

倘若说曾国藩和李鸿章的表演还太小儿科,那我们再捡个重量级的人物来说事吧。在表演方面,明成祖朱棣绝对可以评得上影帝。朱棣继承了父亲朱元璋的暴戾,篡逆后他采取了一系列残忍的手段清除对抗者。建文帝的亲信黄子澄首当其冲,朱棣将黄家一姓65口,妻族外亲380人全押到黄子澄的面前,当时“哀号震天”,但黄子澄却不开口认错。朱棣大怒,叫人先砍掉黄子澄的双手,黄子澄仍不屈服,被又被砍掉双脚,最后将他剁成肉泥。然后又将黄氏65口全部斩首,380名外亲都发配边疆……

就是这样一个残忍的人,将仇家清除后,就开始了仁慈表演。他提出“用法当以宽不以猛”,规定被判死刑的,都要“五复奏”,即要前后审查五次,这一举措颠覆了他杀人如麻的暴君形象。

对于朱棣的表演,你可以鄙视,可以不屑,可以讥讽,但你却不得不承认,随着朱棣的“表演”越来精湛,自己越来越入戏,他干出了整个大明王朝最为精彩的的几件大事,同时也将永乐王期打造成了中国历史上少有的经济、文化和军事强国。

由此可见,倘若慑于法律的威力,或囿于内心的道德,或屈服于社会的伦理与媒体的监督,每位官员日常中都非常注重自己的言行,就算是表演,这何尝不会客观上带来好的社会效果与社会导向呢?这样的官员,又何尝不是好演员呢?

所以,面对领导作秀,你不妨先对这场秀来个综合评估。评估领导 “作秀”利害应从如下几个方面。其一:这种“作秀”的善举是不是出自真心实意;其二:“作秀”是不是经常行为;其三,“作秀”的效果是否会大于付出的成本,至少不会是纯劳民伤财之举。所以我们需要破除原有的先入为主的惯性思维,在行动中观其言,察其行,以动机和效果综合决定“作秀”行为是否有意义。在某种程度上,鼓励领导“作秀”也未尝不可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