刘老师您好:我是正团职,马上就要转到地方了,有几个单位供我选择:安监局,文化局,信访局,科技局,其中信访可以担任副局长,其他的只能是党组成员,我今年42岁了,如何选择比较好?
团长去哪儿?来,团长,这里有两个签,一个是上签,一个是下签,您来抽一下。恭喜,您抽的是上签,您看看偈语。偈语是:死。团长,您转业是二次转运,要不,您抽二次,呵呵,您抽的是下签,偈语是甚?偈语是:死。
团长,您别拔枪,我没耍您。您看看上上签的背面是甚?是烦字吧;您再看您下下签的背面,是闲字吧。两签都是死,您上上签是烦死,您下下签是闲死。上上签亦死,下下签亦死,咋整?
等死吗?有人给我说了个小故事,说的是一位闲少,碰到一位水手,闲少问水手:你老爹死在哪里?水手答:死在海上;闲少再问:你爷爷死在哪里?水手答:也死在海上。闲少便说:那么,你还出海,不怕死在海上吗?
轮到水手问询环节了,水手问:你老爸死在哪里?闲少答:死在床上;水手问:你祖父死在哪里?闲少答:也死在床上。水手便说:那么,你每天还呆在床上,不害怕吗?
活着,没一件事是如意的。团长,您可选的这些部门,不瞒您说,也没一个是最称心的。
不过,有个最朴素的智慧是,当官要带长。曾国藩对此感受特深。国藩同志丁忧在家,闲得要死;后来皇帝叫他搞民兵武装,他蛮想除暴安良,干的事,忙死去。他一个民防司令,能干甚事?咸丰三年八月某日,绿营国防军,蹲在街头玩扑克打三打哈,国藩同志手下民兵大概想去正军纪,叫绿营军将牌收起收起,莫影响部队形象,绿营火气,你是谁啊,管起老子啦?给我打,打得湘勇脸上开了酱油铺。国藩同志气不过,给军区去了一信,坚决要求严惩。军区司令鲍起豹说好啊好啊,我们的兵交国藩同志处置去啊。
肇事士兵刚送到曾府,绿营兵却是团团围住了,喊口号:放人放人放人。国藩同志杀又不敢杀,放又不能放,拖了两天。绿营兵可是不耐烦了,砰砰砰砰,砸的砸门,跳的跳墙,闯进国藩同志办公室来了。可怜国藩同志,裤子皮带都没系好,翻墙跑去,跑到巡抚骆秉章(就在隔壁,听绿营吵闹了好几天了呢)办公室,上气不接下气,呼呼呼呼喊救命,骆巡抚闭着眼睛,听了国藩同志气呼呼气鼓鼓的汇报,淡淡说了句:何解会这样啊?没下文了。
国藩同志多英武,何以受了这鸟气?国藩奉旨操办团练,虽头顶上顶着的头衔是正二品官衔,却在地方班子序列里,顶多是个委员角色,谁听他的?后来这段子在江西剿匪时,这情形再次重现,曾国藩非得要朝廷下令,解决其“长”字帽子,才愿干,也才干得好。
团长,您想当一个委员啥的,还是想带个长好干事?说来,这些岗位都没太多含金量;但差中比好,其他的闲而略多些碎银,信访局副局长烦而五行缺金。没多少含金量,或多些含进量的。
居于信访位置上,团长您烦,首长更烦。一老上访户绕了哨岗,翻墙进了机关大院,跑到首长办公室去了;一群上访户拉了人墙,堵住了机关大门,首长连进出都不行了,首长一个电话打给你:你干什么吃的,快来。把您找去,喷骂一顿,不过还有比你更惨的,首长给他骂一顿而不得——他们想与领导见过面,或许得一年等一回,等到年底考核了,才弄得机会与首长喝个革命小酒。所以,好在,您因工作,可能经常会与领导会个面,甚或,领导会亲自打电话召你去汇个报,一回两回,首长便知晓乃至记住你姓甚名谁呢。若是首长有烦,你冲锋冲上前,将首长从群众围困万千重里,解救出来,得,下次常委会时候,你也许被提名市委、市府副秘书长了,进而由副转正,也未可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