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行政体制改革也应导入市场原则

/王华玉

本期杂志用了不少笔墨谈论国家部委。对于一本以领导艺术为主打内容的时政刊物,关注权力部门自是题中之义,何况,“大部制”正是时下最热门的话题。

写作本文时,热议多时的政府机构改革刚刚尘埃落定,两个最受关注的部委——铁道部和国家发改委,命运迥异:前者被三分天下,部级建制被撤销,行政职能划归交通部,企业职能由新成立的中国铁路总公司担负;而学政两界寄望甚高的发改委拆分则并未实现。

为什么这两个机构最受国人关注呢?必须从行政权力的本身说起。现代行政的要旨,一是政企分离,把本应属于市场的那部分职能从行政机构中剥离出去,以期公平;二是建立“服务型政府”,放松管制,减少审批,以期高效。撤销铁道部的呼声为什么那么高,并最终在本次人大会议上获得通过?就因为铁道部是政企不分的典型。试想,一家既当裁判又当运动员、连公检法都自成体系的“巨无霸”,有谁能去监督,怎么能不出问题呢?此番改革,正是基于准确界定政府与企业角色定位的考量。

而发改委维持现状之所以让人遗憾,一个原因是,处于“改革正在过大关”的节点上,人们对进一步深化改革抱有热切期盼,希望成立一个类似于以前国家体改委的实体性改革协调机构,牵头推进体制改革,这个愿望未能实现,深化改革的预期落空;更重要的原因还在于,发改委作为掌握宏观调控权和微观项目审批权的超级部委,素有“小国务院”之称,民众希望能削弱其审批权限,回归以市场经济为出发点的服务型政府定位,但目前看来仍是前路漫漫。
   
遵循公平和高效原则的机构改革必须推行,但机构改革只是途径而不是目的。虽然机构撤并可以精兵简政,减轻财政负担,但它并非行政体制改革的关键所在,最重要的还在转变政府职能。如果职能不变,政府权力不下放,那么纵使机构精简了,但这些机构下面仍会衍生出一大批同样被赋予了行政权力的“二政府”。在这方面,我们需要充分吸取过去机构改革的教训。

其实,民众反感机构膨胀的实质是反感权力不为民服务,人民不需要那么多官老爷去挥霍自己的血汗钱,需要的是众多“服务员”鞍前马后地为自己解决社会生活中的诸多现实难题。机构改革,最需要的就是读懂这个民意。
   
行政体制改革不管怎么改,其要义都是厘清政企角色,管行政的搞好服务,管市场的做到利润最大化。否则,如媒体所报道,这一次机构改革,原铁道部2.6万亿的债务将由国家财政买单,那可能下一次又会有别的部委要纳税人买单。如此,机构改革就失去了意义。我们应该导入市场原则,着力构建这样的体制:政府决策失误,追究其行政责任;企业经营不善,债务自己买单,而不是让纳税人永远做冤大头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