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皮门双杰:爷孙皆是学术大咖
本刊记者 刘念国/整理
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

这个爷爷不简单

      皮锡瑞,清末著名学者,湖南善化(今长沙市)人。字鹿门,一字麓云。生于道光三十年十一月十四日(1850年12月17日),12岁补县学生员,光绪九年举人。以后多次参加会试皆落第,绝意科举,潜心讲学著述。
因景仰西汉伏胜之治《尚书》,署所居名“师伏堂”,后世学者皆称其为“师伏先生”。
      皮锡瑞光绪十七年任湖南桂阳州龙潭书院讲席,两年后任江西南昌经训书院讲席。
      光绪四年,左宗棠平定新疆后,皮锡瑞认为新疆是俄国垂涎之地,积极主张屯田练兵,巩固边防。
      光绪九年,日本占领琉球、法国占据安南东京(今越南河内)后不久,皮锡瑞代好友王怀钦(在云贵总督署任职)作疏,请求清政府收复琉球,援救安南,积极抵御外国侵略者。
      中日甲午战争后,皮锡瑞对签订《马关条约》极为愤慨,又先后读到康有为《新学伪经考》和郑观应《盛世危言》等著作,深受影响,开始倾向变法,认为当务之急“宜先靖内乱,严惩贿赂,刻绳赃吏,责帅以法,实事求是。且必先改宋明陋习。不必皆从西俗”。
      他在光绪二十二年(1886年)给好友黄鹿泉的信中,极言变法不可缓,指出“中国局势如同病入膏肓,欲学医以治之,亦恐缓不济急,况尚有沮之者!”
      光绪二十三年(1897年),维新运动兴起以后,皮锡瑞从江西回湘探亲,应谭嗣同、熊希龄等人邀请,留湘赞助新政,受聘为南学会“学长”。
次年春,皮锡瑞在南学会主讲学术,指出“中国微弱,四夷交侵,时事岌岌可危”,政府当局应“深知变通以开民智,求人才为急务”,国人讲求“有体有用之学”,匡济时艰。
      他共讲演12次,自称“其大旨在发明圣教之大,开通汉宋门户之见;次则变法开智,破除守旧拘挛之习”。因其所讲,能贯穿汉宋,融合中西,沟通时事,深受听众欢迎。其讲义及问答,都刊登在《湘报》上。
      其子皮嘉祐此后又作《醒世歌》,有云“若把地球来参详,中国并不在中央。地球本是浑圆物,谁居中央谁四旁”?
      南学会一些讲演,受到顽固派的诋毁攻击,王先谦、叶德辉等人还在《湘绅公呈》中指名说:“虽以谨厚如皮锡瑞亦被煽惑,形之论说,重遭诟病。”
而皮锡瑞却镇定自若说:“明知而不避者,以时急如救焚拯溺,即焦毛、濡手足,所不辞也。”他曾往复辩论,驳斥叶德辉等所谓“附异端”、“悖正学”之说。
      同年四月,皮锡瑞仍回南昌经训书院,继续宣传维新变法。不久,南学会停讲,他写信给熊希龄等说:“宜以坚忍镇定待之。”五月,江西高安邹殿书创办经济学堂,设立励志学会。他应邀去讲学,又为江西顽固派所嫉。
光绪二十四年八月初六日(1898年9月21日),戊戌政变发生,谭嗣同等六君子惨遭杀害。
      江西顽固派御史徐道焜等劾奏皮锡瑞“离经畔道,于康有为之说心悦诚服”。
      翌年正月,清廷着江西巡抚将皮锡瑞驱逐回籍,又敕湖南巡抚将其革除科名,交地方官严加管束。
      此后,皮锡瑞长期从事教学,历任湖南高等师范馆、中路师范、长沙府中学堂讲席,学务公所图书课长及长沙定王台图书馆纂修等职。
皮锡瑞是湖湘近代著名学者,他博贯群经,创通大义,今文经学,造旨尤深。所著《五经通论》,胪列心得,示学人以途径;《经学历史》,尤为经学入门之作。他主张解经当实事求是,不当党同妒真,对各家持论公允,为晚清经学大家之一。又工诗和骈文。所著《师伏堂集》,刊于光绪三十年(1904),多收青年时代作品,计有骈文4卷、诗6卷、咏史1卷、词1卷。又著有《尚书大传疏证》6卷及辑有《师伏堂丛书》、《师伏堂笔记》、《师伏堂日记》等。
光绪二十七年(1901年),湖南巡抚俞廉三奏请开复皮锡瑞举人称号,但仍严加看管。
      皮锡瑞五十岁时自作寿联一副:“阅世五十年,所欠一死;著书百万字,不值半文。”
      光绪三十四年二月初四月(1908年3月6日),皮锡瑞去世,终年59岁,葬长沙南郊冯家冲。

这个孙子也厉害
      皮名举,1907年生,皮锡瑞之孙。1923年8月至1928年7月在清华学堂留学生部学习,1928年8月去美国留学,先在耶鲁大学攻读学士、硕士学位,后在哈佛大学研究院深造获得博士学位。哈佛大学的校训是“以柏拉图为友,以亚里斯多德为友,更要以真理为友”,皮名举在这种人文氛围中成长,培养了良好的“三观”。
      皮名举1935年回国,先后任北京大学、西南联合大学教授(在西南联大期间又在云南大学兼课),讲授西洋通史、西洋近世使、西洋十九世纪使、西洋现代史等课,在西南联大时,皮名举与共事的资深外国史教授雷海宗先生齐名,当时学人称“南有皮名举,北有雷海宗”(雷海宗教授系山东人)。
      1942年皮名举回湖南,任湖南国立师范学院教授、史地系主任、教务长、代理院长。期间,他在贯彻“教育为立国之本,整个国力的构成有赖于教育”的办学方针上全力以赴,在课程设置时代化、聘请名师授课方面,尤为关注。
皮名举学识渊博,不仅精通史学,还熟悉教育学,他常为国师教育系学生作学术报告,讲到中外近代著名教育家的教育思想时,分析透彻,评论精当。对这些名家的观点、名言,背诵如流。
      在国师每年除夕,皮名举照例要作一场国际形势演讲。全院师生悉数前来,礼堂往往座无虚席,皮名举纵论天下大事,分析时局动态,揭露帝国主义扩张的行径。
      1947年夏,内战爆发一年,上海、南京、武汉、长沙等地的学生走上街头,举行了“反内战、反迫害、反饥饿”的示威游行。当时皮名举正担任湖南国立师范学院代理院长职务,也参加了示威游行,甚至拄着一把布伞走在队伍的前面——他是利用自己在社会上和教育界的声望来保护学生。
      1948年8月,皮名举来湖南大学讲授世界通史、西洋史学。这时他虽然离开了国师,可对国师仍然关怀备至,他为同学们开设的世界史课程没有讲完,还是定期回院讲授,国师师生有求于他的事也照样帮助。
      1949年春,人民解放军即将渡长江南下,这时社会经济恶化到极点,国师师生生活十分艰难,几经请求,国民党省府当局才于五月份拨下银元一万三千元作经费,可不幸遭袭,去领款的五人蒙难,银元全部被劫。
这时,大家想起了在湖大任教的皮先生,请他出面向国民党省府交涉救济。皮先生慨然应允,多次奔走于当时的教育厅和田粮处,终于拨得田粮赋谷一千石,国师的师生员工依靠这笔赋谷,解了燃眉之急。
      1949年9月长沙和平解放,皮名举仍留在湖南大学任教。1953年院系调整以后,他留在了新成立的湖南师范学院历史系。
      1957年春天“大鸣大放”,他真诚地起来响应,不仅自己“鸣”,还鼓励别人“放”,竟然在省政协会议上与林兆倧、雷敢、姜运开、解毓才等五位教授联合发言,批评高校工作中的“以党代政”现象,赞同成立校务委员会,实行党委领导下的校长负责制,结果五位教授中的四位被戴上了“右派”帽子,只有林兆倧先生一人被“保护过关”。
      皮名举本一介书生,且染有肺结核,经过这一沉重打击,他病倒了,而“右派”帽子戴上不过一年,竟抱憾而去。
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资料来源:百度百科、湖南大学官网、湖南师范大学官网